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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转过头的瞬间,她怔楞住了,随即眸子便被点亮,她开心地叫了起来:“怀渊”。

    车内的人对着她温润而笑,眸中漾着绵绵的情意,似波光点点,粼粼生辉。

    开车的勤务兵下车快步跑来给西鸢萝打开车门,西鸢萝钻进去,一头扑进他怀里,齐怀渊张手,抱了个温香满怀。

    “丫头,你一个人在街上傻走什么呢?”齐怀渊抚着她柔顺的秀发,轻声责问。

    西鸢萝整个脸都埋进了她的胸膛里,心中既欢喜又酸涩,眼眶抑制不住的湿润,暗哑着嗓音颤抖地轻声呢喃:“怀渊,我想你。”

    感受到她的不安与委屈,齐怀渊心中愧疚,用力地抱紧她,低头在她耳边真心地道歉:“鸢萝,对不起。”他的身份注定了他不能够像常人一样无拘无束的自由恋爱,他总有忙不完的事情,总是突然就离开她的身边,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,有时候甚至连一个电话都不可以给她。他忠于国家,无愧于军人的身份,但是,他却有愧于自己的爱人。

    此时此刻,除了一句苍白无力的对不起之外,他再也无法组织任何语言,因为任何言语都不足以表达他的愧疚跟爱恋,唯有紧紧地抱住她,一点点驱走她的不安跟恐惧。

    良久,西鸢萝的情绪渐渐平稳,但身子依然软软地窝在他怀里不肯挪动。车子经过一处繁华地段的红绿灯,停了下来。排了一溜的车龙。有些贩乘机见缝插针,捧着玫瑰到处兜售。旁边的人行道上,时不时有手挽着手的情侣走过,女孩子们手上无一例外都捧着一束娇艳的玫瑰花,令西鸢萝很是艳羡。

    齐怀渊寻着她的目光,抬眼朝车窗外了一眼,轻轻揉弄着她的脸颊,低头含笑问她:“想要?”

    西鸢萝抿着唇,眼眸微垂,轻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齐怀渊嘴角的笑意加深,捏了下她的脸颊,“,你等我一会儿。”完,他走下车,朝不远处一个兜售玫瑰花的贩走去,不一会儿手中就了一大束玫瑰花。

    齐怀渊身形高大,穿着一身棕绿色的陆军常服,越发显得身板笔挺,丰神俊朗。当他捧着一大束娇艳火红的玫瑰花往回走的时候,简直就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。两旁的车主纷纷摇下车窗观望。

    “军哥哥,样的。”人群中有个高亢的女声突然喊了这么一句,紧接着是一阵应和般的鼓掌跟喝彩声。

    齐怀渊笑着向人群,居然对着他们行了一个军礼。如此一来,鼓掌声、喝彩声,更是如海潮一般响起。

    西鸢萝禁不住笑了起来,没想到齐怀渊居然还有这么俏皮的一面。

    就连前头开车一脸恭谨肃正的勤务兵也忍不住笑,下意识地回过头向车后,虽然中间隔了一层玻璃,他什么都不到。

    齐怀渊回到车上,将玫瑰花递给西鸢萝,西鸢萝开心地接过,瞧着他,眉梢眼角尽是笑意。

    齐怀渊摸摸自己的脸,故作疑惑,问她:“我的脸上刻花了么?”

    西鸢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,娇笑着用胳膊去撞他,“真没想到我们的军长大人会这么可爱。”

    齐怀渊笑,长臂一伸,将她搂到怀里,埋怨道:“那还不都是因为你!”

    西鸢萝窝在他的怀里,眼角上扬,浅笑弯弯,一脸的幸福愉悦。

    车龙在交警的疏导下终于开始缓缓移动。西鸢萝抱着玫瑰,用手轻轻拨弄着花瓣玩儿,齐怀渊低头瞧着,只觉她纤细的柔夷在殷红玫瑰的衬托下越发显得白皙柔嫩,简直令人忍不住想抓过来亲上一口。

    “咦,我们去哪儿?”车子行了一路,西鸢萝才猛然想起问这个。

    齐怀渊笑笑,搂着她的臂弯紧了紧,低头对怀中的人儿:“当然是回家了。我已经吩咐娟婶给你炖了燕窝,和你最喜欢吃的鱼香馄饨。”

    被齐怀渊这么一,西鸢萝倒也真的是分外想念娟婶做的鱼香馄饨了。

    俩人相携回到清远别墅,一路欢声娇语,不甜蜜。但当俩人踏进客厅的时候,却忽的脚步一滞。只见客厅中央立着一个女子,一袭黑色装扮,亭亭玉立,简约时尚中带了几分勃勃地英气。听见俩人的脚步声,女子回过头来。西鸢萝见了不由一怔。陈格菲?她怎么会在这里?

    不等西鸢萝的疑惑转过弯来,陈格菲就已经上前几步,雀跃地冲齐怀渊喊:“怀渊哥,你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格菲?你怎么过来了?什么时候回来的?”齐怀渊拉着西鸢萝进屋,一叠声地问陈格菲,言语之中竟是十分熟络与亲昵。

    陈格菲这才瞧见捧着玫瑰,偎在齐怀渊身边的西鸢萝,欢欣的眸光顿时黯淡,眼光冷冷地从她身上一扫而过,浅笑着对齐怀渊:“刚下的飞机,听你也今天回来,所以就过来。”

    “是嘛。我还以为你在巴黎那边玩疯了,都不想回来了。”齐怀渊着,放开西鸢萝的手,脱下军服,走过去衣架那边。

    不知为何,西鸢萝蓦然一阵失落,立在当地,竟有些不知所措。有时候,女人的直觉是很灵敏的。今日一见陈格菲,她就觉得她对齐怀渊肯定不是朋友那么简单,所以才显得有些慌乱。

    陈格菲随意地瞟她一眼,跟过去齐怀渊那边,缠着他话。

    陈格菲那毫不加掩饰的轻慢跟厌恶,仿佛一盆凉水迎头浇下,令她的心情瞬间从天堂跌落地狱,既委屈又气愤,呆呆地站在那里,尴尬又难堪。

    幸娟婶听见声音,从厨房走出来,见西鸢萝站在那里,连忙迎了上去,先是一通数落,埋怨她齐怀渊不在的日子都不过来这边玩,然后瞧着她手上的玫瑰花,笑眯眯地:“这花是大公子送的?”

    西鸢萝没有回答,只是浅笑着默认。

    娟婶欣慰地感叹:“哎哟,这孩子,总算是懂得上点心了。”然后接过她的玫瑰,:“来,娟婶给你插起来,就插你房间床头那个花瓶吧?”

    西鸢萝了一眼不远处窗口边上相聊甚欢的齐怀渊和陈格菲,忽然起了点孩心性,“不,就插客厅里吧,待会吃饭的时候放桌上。”

    娟婶答应着转身去找花瓶。西鸢萝一个人站在那里,心中气闷,不想去齐怀渊,就转身去扯旁边木架子上的兰花叶子。只听陈格菲爽朗明媚的声音从背后传来:“怀渊哥,你不知道,巴黎可玩了,尤其是骑着马在尚蒂伊城堡中奔跑的感觉,真的是太棒了。”

    “是么?”齐怀渊拿了个苹果在手中削着,嘴角挂着笑,惋惜地道:“可惜我不能出国,不然就可以和你们一起去了。”

    西鸢萝捏着兰花叶子的手猛地一个用力,硬生生扯下一根来。

    陈格菲闻言心中暗喜,眸放光彩,直直地着齐怀渊。

    而齐怀渊低头专注削苹果,并没有到陈格菲眼中的痴迷之色。待苹果削,他才放下刀子抬起头。陈格菲嘴角挂笑,伸手就想去拿他手中的苹果,却只听咔哒一声轻响,立刻将齐怀渊的注意力引了过去。他站起身,拿着苹果朝西鸢萝那边走去。

    齐怀渊走到西鸢萝的身边,只见她一脸气呼呼地样子,一双白嫩的手不停地使劲扯着他不容易从林恒那里得来的名品兰花,青翠修长的叶子散落了一地。

    绕是如此,齐怀渊也没有生气,只是柔声问她:“怎么了?端端地,你拿兰花撒什么气?”

    西鸢萝不话,侧过头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。

    齐怀渊一怔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,根本不知道她在生什么气。但见她气嘟嘟的样子,只得言央告:“了了,不生气了,来,吃苹果。”

    西鸢萝哼了一声,扭动肩膀甩开齐怀渊的手。

    因为陈格菲在场,齐怀渊觉得有些尴尬,箍紧她的肩膀,低头在她耳边声道:“鸢萝,别闹,有外人在呢。”

    齐怀渊知道,西鸢萝虽然年纪,偶尔会娇惯一些,但并非任性不讲道理,是绝对不会在外人面前给他难堪的。

    果然,西鸢萝咬着唇,强压下心中的怒气。他陈格菲是外人,这少让她心里过了一些。

    见她脸色有所缓和,齐怀渊赶紧讨,将苹果喂到她嘴边上。这时候恰娟婶在那边叫可以吃饭了,西鸢萝便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,完了也不要那苹果,兀自朝餐桌走去。

    齐怀渊着她的背影,虽然气鼓鼓地,却又透着一股子可爱劲儿,忍不住嘴角轻扬,笑了起来,伸手将她咬过的苹果塞进嘴里咬了一大口,咯吱咯吱嚼着跟了上去。

    在餐桌上,西鸢萝秉承西家家教,食不言,寝不语,安静无声地吃东西,齐怀渊给她夹什么,她就吃什么,十分的乖巧听话。

    倒是陈格菲,叽叽喳喳不停地话。

    “怀渊哥,你知道我在巴黎遇到谁了么?”

    齐怀渊夹了一块糖醋排骨到西鸢萝的碗里,含笑问她:“谁啊?”

    陈格菲瞧着齐怀渊不停地往西鸢萝碗里夹菜,那种细腻关切的神情,是她从未所见过的。脸上欢脱的表情有些凝滞,但仍强作笑颜,:“杏儿,以前我们大院里最丑的那个丫头。没想到去巴黎留学了几年,倒变漂亮了许,真是女大十八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