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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\"丫头,你快些长大,我早日娶你过门。\"

    齐怀渊亲昵的呢喃让西鸢萝心甜如蜜,粉嫩娇润的嘴唇微微抿起,划开一抹弧度,犹如三月里的桃花,娇艳而烂漫。这个男人有时候真的是可爱的紧。

    从陈家出来,上车时,西鸢萝随口问了一句齐怀渊:\"你很喜欢孩子?\"

    齐怀渊刚想发动车子,闻言停了下来,手放在方向盘上,面向西鸢萝,认真的回答:\"是啊。\"在他来这似乎是一件极其严肃的事情。

    \"其实像我这个年纪,也差不是该当爹了。\"齐怀渊道。

    西鸢萝正拿着镜子理妆,闻言楞了一下,凤眸微垂,朱唇轻咬,犹豫着问他:\"你,以前有过女朋友么?\"

    其实她一直很奇。他比她足足大了十岁,在跟她定亲之前是不是交往过其他女孩子?感情如何?如果他没有跟她定亲,那么会不会现在跟别的女孩子孩子都有了?如他所,像他这个年龄,确实该当爹了。

    齐怀渊沉默了一下,脸上的笑容有些牵强:\"怎么突然问起这个?\"

    西鸢萝盯着他的脸,心中蓦然有种不的预感,本能的想刨根问底,但理智告诉她,有些事情,知道不如不知道。

    \"我只是奇罢了。\"西鸢萝故作轻松的道。人生最是难得糊涂。过去已成过去,只要他现在用心爱着自己,她又何必拿无谓的过去来为难他和自己。

    齐怀渊如释重负,伸手抚上她白皙如玉的脸庞,满含深情地道:\"鸢萝,等你满二十岁,我就娶你过门,么?\"

    这一下,换西鸢萝沉默了。

    她爱齐怀渊。但是同时她也需要完成另外一些事情,她要去美国留学,她要争夺西氏集团,为母亲报仇,让西崇明白翠浓一无所有。她很庆幸重生之后能够与齐怀渊相爱,但是她明白,她的重生,并不是因为爱,而是因为恨。她必须让害死母亲的凶手付出应有的代价。

    她的沉默令齐怀渊的心一点点下沉。她眸中的恨意增一分,他心中的忐忑便一分。

    \"怀渊,我……\"

    西鸢萝刚开口,齐怀渊就阻断了她:\"鸢萝,什么都不用,我明白。\"

    他明白?他真的什么都明白么?西鸢萝着他,心底动容,眼中有感激,更的却是愧疚。

    \"怀渊,对不起。\"她哽咽着道。

    齐怀渊笑了笑,伸手揉揉她的长发,轻松言道:\"傻丫头,哭什么。你你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呢,怎么当我孩子的妈?唉,我我还是等几年吧。\"

    西鸢萝豆大的泪滴如珍珠般滑落,滴到齐怀渊的手背上,一阵冰冷刺骨,直疼到了他的心窝里。他皱了皱眉头,倾身过去哄她,\"不许哭,来,笑一个。\"

    西鸢萝红润的嘴唇绽开一抹的弧度,和着泪滴,仿佛一朵清晨浸染了朝露的蔷薇花,绝色艳丽,却又带了几分凄美。

    新年在爆竹声中很快到来。除夕夜,西家大院张灯结彩,上下欢腾,一片喧嚣热闹景象。西固天和西崇明虽是匆匆忙忙从国外赶回来,身体疲乏,但在这样欢庆的氛围当中,举家团圆,心情自是十分愉悦,坐在堂上言笑晏晏。旁边餐厅佣人鱼贯进出,准备着今晚的团圆饭。管家连忠带着儿子媳妇坐在西固天下首,两个年纪相仿的老人,抛开主仆关系,相谈甚欢。就像两个普通的老人,唠嗑着家常。西固天时不时会问上几句连忠儿子的近况。连忠的儿子连启辉是一个身形微丰,气质温润儒雅的中年男子,面对西固天的提问态度谦和,对答如流。他是北阳直辖市辖下勤古县县长,年轻有为,政绩斐然,绕是西固天,言谈之中对他也是颇为器重。

    原本连忠是西家管家,今日这样的大日子,理应忙碌照才是,但西鸢萝一向视他为长辈,又因他的儿媳郑明珠是她的乳母,所以除夕夜这天,她吩咐连忠无需插手任何事情,并特意接了连启辉夫妇过来一起吃团圆饭,让他们一家也团团圆圆。顺便也观察观察连启辉。她早就听连启辉能力出众,年轻有为,可惜政绩再出色,终也敌不过关系背景。比如这次古北市市长选拔,他就输给了能力远不及他但拥有后台的罗家政。

    这种事,其实只要连忠提一句,她断无不帮之理。可是他们没有。当然这也正是西鸢萝最为敬佩他们的地方。可惜当今社会是人情社会,为人清高,只会遭人排挤,纵然满腹才干,不得伸展,又有何用?虽然阴暗,却是无奈的现实。所以,如果连启辉真的是一个能干正直的人,她不介意拉他一把,同时也在政界培养一个真正的自己人。虽然她身后有连家,有齐怀渊,但政界里真正跟她有直接关系的一个都没有,她需要一支只属于她的势力,为将来夺取西家大权奠定基石。

    年夜饭终于准备了,一家子人高高兴兴落座。唯有白翠浓板着个脸老不高兴,向连启辉夫妇的时候眼睛里基本只剩下了眼白。她心里很是窝火,今天是除夕夜,她原本提出要回娘家,但被冉再青以她有孕不宜走动为由给驳了回来,之后她又提出要将父亲接到西家一起吃团圆饭,冉再青又亲家身体不,白家段离京城又远,来回折腾只怕伤了老人的身子。让她等孩子出生之后再去他,还什么,到时候就算她在娘家长住都可以,分明就是故意气她。可现在,她们却千里迢迢将一个佣人的家人接过来,还堂而皇之的同桌吃饭,简直就是欺人太甚。

    餐桌上西鸢萝乖巧伶俐,站起身给各位长辈倒酒倒饮料,轮到白翠浓的时候,她也礼貌地给她倒了一杯橙汁。白翠浓抚着肚子眼角微斜,,淡淡地了一句:\"我不喝橙汁,甜腻腻的,对胎儿不。去给我倒杯开水吧。\"

    白恩秀跟着将杯子一递,高傲地:\"我要柠檬水。\"

    她们这是拿她当下人使呢?

    西固天脸色阴沉,众人脸色也都不。白翠浓抚着微微显形的肚子,抬着下巴,趾高气扬的瞥了一眼连启辉夫妇,然后很不屑的瞥开,鼻子无声的哼了一下,弄的连启辉夫妇很是尴尬。

    西鸢萝怒急,但是不动声色,将饮料搁到佣人手上,冲着白翠浓鄙夷一笑,淡声吩咐:\"你们记了,今晚夫人跟姐,只喝白开水。\"佣人齐声回答了一声:\"是\",那声音里,分明都是满满的嘲弄。

    \"西鸢萝,你凭什么只让我喝白开水?\"这种时候不呛声,自然不是白恩秀的作风。

    西鸢萝没有回答,上头冉再青含笑答了一句:\"恩秀,喝白开水美容。\"

    白翠浓斜着眼反呛:\"那你怎么不喝?\"态度十分不恭,令西固天的脸色更加阴沉了一分。西崇明连忙赶在前头喝了一句:\"翠浓,不许对青姨无理。\"

    冉再青对自己的容貌向来自信,白翠浓的反呛丝毫刺激不到她,反而抚着发鬓,娇媚的了一句:\"若论起驻颜之术,我倒是颇有心得,如果夫人想知道,我可以教教你。\"

    这句话严重地刺痛的白翠浓的神经,这段日子以来她诸事不顺,又加上妊娠反应,整个人憔悴不堪,上去竟似老了几岁。容貌对于女人来,永远伤杀力最大的武器。而偏偏这时候,坐在她对面的郑明珠噗嗤笑了一声,恭维冉再青:\"太夫人果真是驻颜有术,若跟夫人一起走出去,只怕旁人都要误会,你是媳妇儿,夫人才是婆婆呢。\"要知道冉再青可是比白翠浓足足大了十五岁。这一下,白翠浓肺都气炸了。瘦削的脸庞上一对铜铃似的眼睛直直瞪着郑明珠,恨不得在她身上剜出一个洞来。

    连启辉在边上故意声咳嗽了一下,提醒郑明珠不要太过,毕竟这是人家地盘上呢。

    郑明珠接到暗示,讪讪笑了一下,向白翠浓赔罪道:“夫人,我这人就是心直口快,有什么什么。若有得罪之处,还请您包涵。”

    心直口快?有什么什么?得,又是一记暗箭射向白翠浓的心窝。

    西鸢萝心底暗笑,这女人果真是不得罪的。

    虽然很想白翠浓的笑话,但到底是年夜饭,不能任由这样下去。便又走到席间,逗西固天高兴,调解气氛,对着连启辉和郑明珠一口一个\"明珠妈妈,启辉爸爸\",极其亲热。西崇明这个亲生父亲反倒退了一射之地。

    气氛刚刚融洽了一些,菜也刚吃了没几筷,外头忽然有佣人跑过来大公子来了。惊了众人一跳。

    西鸢萝迎出去,齐怀渊刚进门,肩膀上堆着几片雪花,在他深灰色的呢大衣上显得纯白晶莹。西鸢萝走上前,拍掉他肩头的雪花,\"外面下雪了么?\"

    \"是啊,下了一会儿了,雪片大的跟鹅毛似的。\"齐怀渊边边脱下外套。西鸢萝接过来,递给身边的佣人,问他:\"这个时候,你怎么过来了?\"

    \"我爸妈到下面慰问视察去了,家里没人,我可不想一个人冷清清的过年。\"齐怀渊可怜兮兮地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