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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夕阳渐渐下垂,昏黄的余晖在云层的遮盖下失去了最后一丝光彩。晚风徐来,吹动松柏簌簌作响。

    西鸢萝缓步走在一条斜坡道上,道路两旁载满了高大的松柏,松柏后面,一座座洁白的墓碑鳞次栉比,随着地势的起伏,绵延数里。

    她的神情是庄重而又肃穆的,眼底带着些许悲戚与苍凉,然而更的,却是冷酷与决绝。

    走到墓地的最高处,一座宽大豪华的墓地近在眼前,两旁绿草如茵,洁白的汉白玉墓碑在晚风中肃穆沉寂。

    墓碑前供着白瓷花瓶,上面插着一束早已枯萎了的茶花,枯黄的花朵落了一地,依稀间,仍可辨别当年的艳丽繁华之姿。

    西鸢萝走上前,取下枯萎的花枝,换上自己刚买的新鲜白茶花,抬起头,墓碑照片上的女人温婉清雅,正对着她浅浅的笑着,眉目弯弯间尽是慈祥与亲切。那容颜,梦里曾几番相见,而此刻,却是隔着千山万水,相顾无言,无语凝噎。

    缓缓抬起手,她将照片上的灰尘仔细拭去,眼底的悲戚与苍凉氤氲成水润荧光,终于汹涌泛滥,胸中似压着千斤大石,沉闷钝痛。

    “妈——”她哽咽着轻声叫道:“我来你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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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清晨的阳光温暖而又和煦,连空气中夹带着幽幽地清芬。白恩秀穿着那条白色蕾丝连衣裙,悠扬地转着圈圈。欢快的就如同窗外树上鸣啾跳跃的鸟儿。

    “妈,中秋晚宴的时候,我就穿着条裙子,不?”

    白翠浓着女儿,眸中满是浓浓地宠溺,搁下茶碗,柔声应道:“。”

    白恩秀下巴微昂,眉眼中的得意之色略带着张扬。眼珠一转,她轻咬了下唇角,跳到母亲身边,挽起她的胳膊,央求道:“妈,中秋晚宴,我们把怀渊哥哥也请来,不?”

    白翠浓闻言眉宇微敛,沉思片刻后,:“她是西家未来的姑爷,自然是要请的。”

    白恩秀的期待一下落了空,松开母亲的手,脸上的欢喜雀跃立时消失殆净。

    白翠浓见状,疼惜地拍了拍她的手,道:“傻孩子,我他是西家未来的姑爷,可没他是西家哪位姐的姑爷。”

    白恩秀复又变得惊喜,却又有些犹疑:“妈,你是?”

    白翠浓给女儿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,压低了嗓音道:“鸢萝身子本就不,又吸了那么粉,哪儿还有精神参加中秋晚宴?到时候,我会安排她‘休息’,而你,那天就把握机会。”

    白恩秀忍不住吃吃地笑了起来,双眸亮如星光璀璨,摇晃着母亲的胳膊撒娇道:“妈~~你真。”白翠浓握着女儿的手,也是笑得开怀,眼前仿佛浮现了齐怀渊成为了她女婿的场景。

    就在她们母女两个亲昵逗笑间,陈福娟犹犹豫豫地走了进来。白翠浓见她一副瑟瑟缩缩的样子,心中不喜,淡淡问道:“福婶,有事么?”

    陈福娟嘴巴嗫嚅了半天,才心翼翼地道:“夫人,那个,大姐昨晚一整晚都没回来,要不要,派人去找找。”

    白翠浓的脸立刻就冷了下拉。白恩瞪着眼睛在边上叫嚣道:“要你事。”

    陈福娟吓得不出话来,站在那里,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。

    白翠浓端起茶碗抿了一口,盯着她半响,脸色稍微缓和了些,复又搁下茶碗,阴测测地道:“福婶,你做自己的事情就成,其他的事,你少管。”

    “是是是。”陈福娟哪里还敢嘴,一叠声应道:“我也就是随口问问。”

    白翠浓还是比较满意她的这幅惧怕的态度的,又因为她也算是和自己娘家有点关系,当下也就不再为难她,拔高了姿态“恩’了一声,就让她下去了。

    然而白恩秀紧盯着陈福娟离去的背影,眸中甚是阴沉,对母亲道:“妈,我觉得这人是条养不熟的狗。”

    “哦?”白翠浓不理解为什么女儿会这么。

    “前些天,我见她偷偷给西鸢萝加菜。”白恩秀告状道。

    “什么?”白翠浓很是生气,心中暗道:这个福婶,只怕是留不得了。一条养不熟的留在身边,只怕将来一个不心,反受其害。

    只可惜,白翠浓不知道,她此时觉悟,已然太迟了。

    陈福娟刚刚出去,就有人进来:老爷回来了。

    白翠浓有些惊讶:“怎么就回来了?不是还要一个月的吗?”

    那人不出为什么,只是:“老爷车都到门口了,还有太老爷和太夫人也一起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?”白翠浓惊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。

    *

    白翠浓带着白恩秀急急地迎了出去,刚走到门口,就见老太爷一行人正快步朝这边过来。她刚想开口叫人,猛然却见老太爷一脸怒气,于是赶紧收声,老老实实侧身让过一边。